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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风堂伙夫

塞上雪(十)

本来打算今天不更了,最后还是赶着码完……(>_<)

@沃尔夫冈 你居然黑我!居然说本包子去蒸桑拿了!你你你!你不知道千张包子是水煮点心嘛😎蒸熟不好吃的。哼╯^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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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渐渐下得稠了。

在西泠桥望孤山,皑皑一片。岸边堤上,数萼珠光,暗香盈盈。天际的九重佛塔匿入了轻薄的衣被里,化作遥遥一点,直面苍穹。

萧平旌已等了一个时辰。

在他的记忆里,北境的雪如尘沙,狂野而狷介,冷酷又无情。而这江南的雪,却像是姑娘们发间的绒花,柔美而飘逸,细腻又温软,一片片,一点点,落入烟波浩渺的西子湖里,顷刻间无踪无迹。轻如鹅羽的身姿,也未漾起半点涟漪。
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油纸伞下,姑娘的面容清丽出尘,静立在这素白的暗夜里,仿若坠落人间的仙子。

“我在等你。”

萧平旌痴痴地望着她,薄唇几番开阖,终究只吐出这样一句。

林奚看了他片刻,见他发间的雪花因沾了体温化作了水痕,顺着两鬓流淌下来,渐渐没入颈间的衣襟里。

她眸光动了动,复又挪开去,而后转身,径自绕路而行。

“林奚!”

萧平旌跑到了她的跟前,手握住了她扶伞的柔荑。

隔着一把伞,她在里头,他在外头,二人相距不足一尺,视线就这般纠缠着。

“我们回家吧。”心头盘桓了许久的言语,出口时竟是哽咽的。

年轻的医女听他这话,黑亮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水光,很快又垂下眼睫:“我自幼随着师父云游,从来都是四海为家。”

“那么以后,不要一个人乱跑了,”他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,放至胸前,“这广袤世间,幽幽山水,我们一起去踏足。”

“让我成为你的家。”他将那玉手带得更近些,唇间的温凉轻轻烙了上去。

凛凛的风吹过松木的枝丫,带下新覆的雪,落在两人之间,沁骨的凉意透入肌肤。

林奚仍是低垂着眼,看不情神色,只听她低声道:“你想好要面对了么?”

他这次没有再背过身去,也没有偏过头。

静了须臾,只听他低低道:“我自知遇事喜欢逃避,当年是这样,现在也是这样。”

他顿了顿,仿佛想起了从前避到济风堂的时候。

那时他缠着她——“多留我住两天怎么了?你又不是不喜欢我”

这般轻佻却无心的调笑,羞红了姑娘玉白的脸颊。

彼时自在而契合的两人,又怎会想到,有一日他竟会为避开她而远走北境。

“可我也知道,有些事,不可能永远逃避,”他的眸色染上了一丝柔意,怔怔地看着她,“是我太过怯懦,不愿面对的时候,选择了容易的事情做,却将负厄和责难留给了你。”

“父王说,逝者所愿,不过生者平安喜乐,”他低了声嗓,胸口泛起阵痛,“既然昨日已不可追,那么唯有,珍惜当下。”

他的兄长以命易命,救的从来不是长林二公子,也不是威震北境的怀化将军,而只是自己的弟弟。

苛责,歉疚,迁怒,怨怼,已占据了彼时太多的时光,已让他们错过了太多,他只愿那些灰霾就此湮没在这寒天的雪夜里。待明日新雪消融,他们将一同,迎接新生。

林奚默了许久,没有言语,却将伞覆过他的头顶,温软的柔荑将他冰冷的手包裹住,点点热意渗透进他的掌心。

萧平旌感知到她的暖意,心中漾开点滴欢喜,方要开口,忽而眼前一花,人已跌了下去。

……
……

“姑娘,药好了。”

临安济风堂的内院娘子将盏盘端了过来,送上药碗。

清苦的汤汁一点点淹没了舌尖,又缓缓落入喉中,萧平旌在混沌中只觉得自己被人喂了黄莲,想要呛咳着吐出来,然而那苦味过了,又有甜腻温热的触感压开了他的唇,送入了点点甜意。

他含住了那冰糖,口中的不适减轻了些许,而后又不自觉伸出舌头,在那柔软的指腹上舔了一下。

林奚慌措地收回了手,面上浮起了一片红云。

就在她准备收拾盏盘要离去时,身后那人忽而低哑着嗓音唤她:“林奚……”

因着昨日方才挨过藤条,今夜又在雪里受了寒,终究是病倒了。

此刻一张俊脸泛着憔悴,那目光却还是炯亮的,一刻不移地望着她。

“你好生休息吧,”医女的话音柔柔的,而后向前倾了倾身,细致地替他掖了掖被角,“我就在旁边的暖阁里。”

听了后一句,他才安心地阖上了眼。

若不是怕过了病气给她,他真想求她留下,拥着她入眠。

更深漏转,雪慢慢地停了。窗外风声大作,济风堂的炭炉却燃得火热,医女掌心留下的温度,足以让他,一夜好眠。



1.想了好久,还是决定给他俩再相见的地点定在西湖畔(因为那儿我熟,更好描写 而且西湖边上不管春夏秋冬都特别适合谈恋爱有木有?)
2.包子查到杭州在南北朝时期称钱唐,后来隋废郡为州,杭州之称首次出现。到南宋时又设临安府,辖区大致为今天的杭州的范围。
但后来我发现如果真要追溯历史,西湖的大多景点都是隋唐以后才发展起来的,那就没法写了。(所以,我就选取了心水的称呼—临安府,也不考据历史了。)
3,西泠桥啊,古代虐恋高发地啊,我居然把它写甜了!😂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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