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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风堂伙夫

瀚海盟(七)

瀚海盟(七)
近十一月,北地的的隆冬来得早,驿馆外边的寒梅,已有数点珠光。
疏影点点,暗香幽幽,这般出尘遗世的气度,倒是像极了某人。
凛凛朔风迎面拂来,惹得衣衫单薄的姑娘倒吸一口冷气,双手交互着抱臂取暖。
而下一瞬,便有一阵暖意罩住了身体。
“入冬阴冷,怎么穿得这样少?”
不知何时,他已立在了身侧,看向她的眸光里,满满的柔和与忧切。
她微微颔首,由着他为自己披上深黑的斗篷。那是自他身上解下的,里头还留着他的丝丝余温。
她忽而想起,当年大同府返京的途中,他也做过同样的事,只不过那时的他,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系带递于她手里,丝毫不曾逾越半分,那般谦谦君子,体贴细致,让她那颗久不曾被温暖的心,就此遗落。
而今日不同的是,他的双手绕过她的脖颈,亲自为她系上襟口,带有薄茧的指尖划过颈间的肌肤,带起一阵酥痒。
“一年多过去了,怎么还是这个样子,”他伸手缕她耳畔的碎发,语声温和,丝丝柔意在眼底溢散开来,“大渝产的药材,宫中御药坊必是有备的,要治那孩子,也不必你亲自跋涉。”
他顿了顿,踟躇了片刻,再次开口时,却是多了一份郑重:“林奚……跟我回金陵去好吗?”
他执起她的手,包裹在掌心里,眼中尚有几分犹疑,更多的,是隐隐的希冀。
林奚微微低下头,下垂睫羽掩住了眸中神色:"你是皇室宗亲,金尊玉贵,求一味远贡药材自是不难的……"
"可世间芸芸众生,哪能人人如此…对于太多人来说…活着已是奢侈了!"
那孩子的父亲,死于北燕内乱,母亲在生产时受了损耗,月子里未经调养,也接着去了。
可怜刚刚落地的奶娃,只靠羊乳喂着,将养至今,瘦弱得紧。
可这样的孩子,在北燕,在边城何止千万,相较之下,由济风堂收养,得以存活,已是万幸了。
她语声淡淡的,面上也极是平静,可萧平旌却分明能听得她心里头的波澜,一时心中酸软,竟不知如何接话。
他忽而想到,她也是孤女,幼年也应是经历过颠沛流离的日子,纵然托庇于济风堂,得老堂主器重,也必是不如父母俱全,阖家团圆的孩童一般圆满。
他幼时便有父兄护持,母亲偏宠,可林奚……
她自幼孤苦,独自走遍远近山水,看尽世事人心,依旧怀有一颗纯善之心,系于苍生。
他的小姑娘,从来不是寻常的闺阁女儿家。
"那好,"他定定地望着她,极是认真地说道:"北燕和谈之事已定,明日,我便陪你出发去大渝,之后,我们再一起返回金陵。"
见她欲要开口,他忙又道,"你又不只这一个病人,你还有我呢。"
这话似曾相识,她疑惑地抬头看他,一眼便撞见他眸中的点点笑意。
好似还是当年济风堂内满脸委屈地对着她撒娇的少年。
你又不止我大嫂一个病人,你还有我呢。
"你怎么了?"
他带过她的手,放在胸口,"分开的这一年,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……如若你再离去,我怕……。"

他忽而咳嗽起来,握着她的手,微微颤抖。
林奚忙去拍他的后背,伸手到额间探了探,"你怎么样?"
"先前的旧伤,不碍事的"他捂着胸口,尽力平复着气息,"林奚,陪着我回京好吗?"
"……"
……
……
"为何这样急着办婚事?"萧庭生端坐于前厅,看着风尘仆仆而来,尚未卸下盔甲的小儿子,此刻他跪在堂下,面上尽是凝重。
"孩儿……"
他本来准备好的坦白,到了嘴边,还是吞吐起来,面对父亲,他理当说出实情,可女子的名节何等重要,纵有万般缘由,都不可否认,他对林奚做的事,不合礼法。
片刻后,元叔取了家法杖往小祠堂而去,临了还叮嘱了东青,老王爷吩咐,谁也不准拦着……
三日后,宫中传旨赐婚,典仪定于次月。
那一日,明灯灼灼,红妆十里,金陵孩童的传唱从济风堂至长林府,延绵至整个秦淮河畔。
他终于娶到了她。
却扇的那一刻,新嫁娘黛眉朱唇,美眸含光,美得摄人心魄。
合卺酒后,更衣卸钗环,良人盼春宵。他一步步向她走来,心随意动,不能自已。
可她却阻止了他的动作——"平旌……孕前三月禁房事……"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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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房花烛夜,直接告诉你要当爹了,惊不惊喜,意不意外???
小皮筋:我凭本事追到了媳妇还有了娃,父王还打我,呜呜呜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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