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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风堂伙夫

系钓舟(二十三)


兰花春笋,水晶虾仁,蜜汁火方,荷叶粉蒸肉,银鱼蛋羹......

一桌的佳肴,满满当当,都是这南边地道的家常菜。

依着蒙浅雪的说法,北境苦寒,膳食定是不必江南一带讲究,如今自家二弟与林奚妹妹回来了,要好生补补。

王府东院的暖阁里,晚风轻缓,暮色微垂,自敞开的窗子里望出去,满眼尽是绚丽的霞光。

年轻的小夫妻坐在桌案前,由着自家大嫂欢天喜地地为二人布膳。

“银鱼肉质鲜嫩,细小无刺,入口即化,妹妹快尝尝。”

“乌鸡大补,红枣滋润,最是适宜女子。”

“这虾仁产自太湖,那地方偏远,水质清澈,比之秦淮河里捕的,别有一番风味,妹妹......”

林奚举碗领受过长嫂的好意,席间眉目舒展,笑容清甜,细细咀嚼着,又悄然间抬眸与同样是满眸笑意的夫君对视,二人仿佛是蜜里调油一般。

“额.....”

许是鱼肉的腥气所致,她忽然感到一阵恶心,当下以帕子捂唇,压制住腹中的不适。

“妹妹这是怎么了?”

“可是哪道菜不合口味?”

蒙浅雪忙扶住她,又唤侍女去取铜盂来。

“无妨的,”林奚就着她的手,轻轻摇了摇头。

萧平旌伸出臂膀揽住她,令她靠在自己的肩上,眸底难掩的忧切——“这不是头一回了,这一月下来,你总是这样反复,让我怎么能放心,要不我去请杜大夫来瞧瞧?”

林奚略显疲惫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意:“我自己便是大夫,有什么可担心的。”

嘴上是这样说,可萧平旌的话,到底提醒了她,自己这般症状,确实迁延了有些时日。而她的月信,已有两月未至了。

......

这一日的夜里,林奚算是好生为自己把了一回脉。

往来流利,如珠走盘。

确是喜脉无疑。

她听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跳得快了几拍,借着月光回望塌上那人熟睡的容颜,柔荑慢慢抚上小腹,唇角不自觉地牵起,笑得馨甜而纯美。

许多次,她为旁人诊出身孕,作为医者只知其喜,不知其何以喜。如今她方才尝到初为人母的滋味,竟是这样欢欣甜蜜,又是这般小心翼翼。

算算日子,是在北境的时候便有了。


她开始埋怨起萧平旌来。

这怎么好启齿啊。

......


事实证明,纵然林奚不肯吐露,也瞒不过过来人的眼睛。

一切,就在蒙浅雪第二日送去了酸枣糕和青梅汤之后,真相大白。

年过花甲的老王爷在书房里捋须低斥:“这小子!”

他嘴上虽是斥责,笑弯的眉眼却是透露了此刻的欢喜,在暗中看透一切的元叔放下一盏热茶,坐下来替他研磨。

“老王爷先前不还在觉着委屈了二公子吗?”

“依属下看呐,此次也算是因祸得福。去了躺北境,带了个孙儿回来......”

萧庭生听着,眼角的褶子皱得愈发紧了些,笑呵呵地饮着茶水:“这小子倒是不必我再操心了......”

“儿孙自有儿孙福。”元叔磨好了墨,将笺纸摊平,又起身去取公文来一一堆叠好,“王爷与属下都到了这把年纪了,想必更能体会这其中深意。”



下章,maybe会虐。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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