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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风堂伙夫

系钓舟(二十二)


翌日辰时,都尉府的议事厅里,年轻的怀化将军已早早地坐在案前阅看军报。

一夜未眠,也不妨他此时精神抖擞,喜上眉梢。

鲁昭在一旁瞧着自家将军这反常的模样,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,不开始在心底暗暗忖度,将军莫不是撞了邪?要不要请夫人过来瞧瞧......

待商议了梅岭一役的战后收尾事项,又定下了呈屋山南麓一带接下来的布防,厅内的诸位将士,纷纷散了去。

而鲁昭在临出门的时候,却被唤住了。

“将军可还有吩咐?”

那人踟蹰着自案前抬投,眸光微微闪烁,俊脸上颇有些不自然。

滞了片刻,他清了清嗓子,低低道:“这附近......可有成衣铺子?”

“啊?”

将军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?

小鲁副将惊愕地瞪着眼,一时未反应过来。

萧平旌抿着唇,沉声道:“到底有没有?”

“额,有有有,”他来不及去细思这缘由,抓挠着脑袋,忙道:“城西永宁巷一带,都是些衣裳铺子,宁州城手艺最好的师傅,都在那儿!”

他又凑近了一些,转着眼珠道:“将军您要什么样的衣裳?属下为您跑一趟?”

“不必。”他出口的声音很低。,眉眼里俱是赧然......

......

......

林奚醒来的时候,已是日上三竿。

浑身酸痛,四肢软得没有半分力气。

被褥轻轻下滑的瞬间,娇躯上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。

两片红霞飞上脸颊,她低垂着螓首,心中暗暗埋怨。

强撑着身子自塌上坐起的时候,那始作俑者恰好自屋外进来。

他快步过来扶住她。

柔情脉脉的眸光近在咫尺,掌心的暖意熨帖着她暴露在外的肌肤,一点一点,将她缠裹进温热的怀里。

“热水已经备好了,在外间。”

“嗯。”

她红着脸,不去看他。只将视线移至地上的那一堆凌乱的衣衫。

他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,温声道:“昨夜......这衣服就不要穿了,我给你买了两身新的,你试试合不合身。”

她紧紧裹着被褥,抬起水眸看他,“你......先出去。”

萧平旌一愣,而后伸手将她拦腰抱起,走向外间。

......

东青自前营回来,过了庭院,便要往萧平旌的书房走,忽而被正擦拭盔甲的鲁昭喊住。

“将军给夫人买衣裳去了!”

“......”

。。。

。。。

二月初四这日,北燕撤军呈屋山北岭三十余里,黑旗军易帅,燕帝递送国书与金陵,愿两国修好,互不侵边。

一月后,怀化将军启程回京。

正是人间三月,金陵城中杨柳依依,秦淮河畔桃花灼灼。而自北境一路南下的百人,也眼见草色新绿,春意渐浓。

“这一带的山水风光,是金陵周边最好的,等事情忙完了,我带你去几个常人不知道的好地方。”

再次途径启竹溪时,总会忆起些往事。

当日的约定,竟是迁延至今也未兑现。

故而,自掌军以来一直循规蹈矩的怀化将军,作出了一个出格的决定。

这一日掌灯时分,当东青带着随行的兵士返回王府时,萧庭生双眼一瞪,吹着胡子道:“这小子真是胡闹!”

元叔在旁侧乐呵呵地劝道:“二公子本就生性跳脱,不喜拘束,这两年,算是委屈他了。”

“老王爷放心,年轻人左右不过贪玩些,有少夫人在,二公子行事定会有分寸的,过两日便回来了。”

闻言的萧庭生适才缓了容色,目光转向元叔,面露揶揄:“你倒是会为他说话!”

“也罢!”他叹道,“战事总算了结了,就让他逍遥几天罢!”

只是明日朝堂上,少不得又有些老家伙要参奏,怀化将军居功自傲,延误返京日程,耽搁述职......

这样的陈词滥调他也听得厌烦了,索性不去理会。好在陛下渐长,诸如此类的事,多少能帮着压一压。他这把老骨头,也日渐轻松了起来。

先前蒙浅雪在茶楼打伤荀家外侄之事,那位护短的首辅大人,可是在下了早朝后,在宫城之中便与他兴师问罪了。

只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。同荀白水气急败坏的模样不同,长林老王爷一脸云淡风轻,“我长林府是武门,年轻人过招,下手没个轻重,磕磕碰碰也是难免的,荀大人日后也要小心才是。”

荀白水一听这话,当即老脸发红,怒道:“老王爷这是在威胁下官?”

“言重了,”萧庭生悠悠地摆手,“令侄伤在何处了?老夫请个大夫去瞧瞧?”

......

护短老王爷和傲娇小皮筋,荀大人,不服请憋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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