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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风堂伙夫

系钓舟(十七)

叫你们不要这么早睡,修仙多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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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头缓缓落下,天际的最后一点光晕也渐渐隐入了王府的檐角处。

宾客还未散去,前厅酒宴正酣。

思及今夜洞房花烛,自然是不敢让萧平旌饮得太多的,而老王爷年事已高,又是近来染恙,陪客饮酒怕会伤身。

本来这样的场面,当是长兄出面的,只是,那人已不在。

好在小皇帝有心,一早便召了亭山王世子,命其以族兄之名代为迎客,而自军衙告了假的荀飞盏,也在席间处处为新郎挡酒。

待到亥时将近的一刻,内苑中的蒙浅雪送走了最后一位女客,堪堪回到案前,伸拳敲打着酸痛的肩膀,面上的笑意却是不减半分,这欢喜的模样,同当年她自己出嫁的那会儿一般无二。

侍女打了热水进来,在铜盆里绞着巾怕,回首笑道:“长嫂为母,世子妃如今亲手操办了二公子的婚事,这一份心意,终是尽到了。”

“可不是嘛,”她轻锤着肩胛,歪斜着头,灵动的双目中忽而流溢出点点泪光,而后又是丝丝缕缕的欣慰——“他们两个,过五关斩六将,终于走到了一起,万幸啊......”

她低叹间,复又想到了什么,眼眸忽闪,自座上立了起来,“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!”

东院寝阁的妆台下边,放着她当年出嫁时压箱底的几本画册。她思忖着放聘礼里边林奚妹妹未必能留意到,故而,想找个机会亲自与她说的。

然而这连日来她忙得脚不沾地,竟是将这事记落了。

看着自家翻箱倒柜的主母,那年轻的婢女红着脸道:“世子妃,您真的要现在把这东西送去给新夫人?”

蒙浅雪的头埋在柜门里边,鬓发微乱,喘着气道:“那当然,这等大事怎么能缓。”

“可是......"那婢女压下面上的不自然,怯生生道:“新夫人既是出自济风堂,想来,对这......男女之事也应有知晓,您这不送也应无妨啊。”

蒙浅雪:“......”

......

......

饮过了合卺酒,二人由着婢女服侍着换下了厚重的吉服。林奚坐在妆台前,开始卸下发鬓间的钗环。

那双头凤襄珠冠,是皇帝亲自下旨,着内廷司打造的,上以紫金为底,缀以七颗东海明珠,此时入夜,耀目生辉。

然而这凤冠再过绮丽,也不及她此刻容色半分。

萧平旌轻轻地为她取冠,放下青丝,携起她的玉手,行至塌边。双眼尽是柔意,牢牢锁着她,不离分毫。

“林奚,我......”

“平旌,我有件事要告诉你。”

这一次,她抢在他前边开了口,清脆的铃铛声响,再熟悉不过的莲纹图样。

“这不是我那银锁吗?你怎么会有这个的?”

他满目的不可置信。

“是大嫂拿给你的?”

林奚:“......”

他端详着那锁,愣了许久,在沉香快要燃尽的时候,终于惊喜地抬眸:“是你!”

她赧然颔首:“是我。”

他兴奋地抱起了她,在新婚之夜的寝阁里,转了好几圈。

她双手抓着他的肩,也不挣扎,由着他孩子一般闹腾。

帷幔轻垂,烛光微曳。

他轻轻地扶她在塌上坐好,在昏黄的光晕下看她清丽的眉眼,慢慢靠近,抬手将她揽入怀里。

“二公子,老王爷命属下唤您过去。”

“前方加急军报,北燕黑旗军突袭梅岭。”

是东青在敲门。

......

他走了。

寝阁里,是刚行过拜礼的新妇。

红烛未尽,梨花木架子上,还挂着方才换下的吉服,案几上,杯盏里的残酒尚是温的。

恍惚间,当年病榻上那泪眼婆娑的妇人,口中的念叨,一语成谶。

“嫁给从军之人,送他出征,日日煎熬的滋味,娘最清楚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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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怀疑,皮筋出征了,新婚之夜。没圆房。对,不要怀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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