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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风堂伙夫

系钓舟(五)

门扉敞开着,屋子里没有点灯,驿馆外边的明火隐隐地照进来些许,两人就着这尺寸光线,默默对视了须臾。

林奚此时软软地跌在塌边,身上只着了单薄的寝衣,入夜的风自门口飘进来,凛冽的寒意吹得她哆嗦。

萧平旌怔怔地望着她,片刻后,微微屈身将一臂环到她身后,半扶半抱地将她搀起,带入了怀中。

“将军......”冒冒失失闯进来小鲁副将见着眼前的一幕,瞬时目瞪口呆,愣愣地立在门扉边上,说不出话来。

萧平旌转过身来,一双小眼睛瞪了过去,眼底满满的警告。

鲁昭适才发现,他们家将军的怀里,不但抱着个姑娘,那姑娘还是衣衫轻薄,堪堪睡醒的模样。

机智的小鲁副将立时明白了此刻的不妥,于是在自家将军快要将人刺穿的目光中,轻轻咳了一声:“呃,我,我什么都没看到啊......将军,您二位慢慢聊,属下......便不打扰了......”

说罢,便兔子一般跑了出去,十分乖觉地把门带上了,连带着将外头要迎上来一探究竟的席凯也拦了下来。

......

寝房里便只余下了两人。

因着有了方才的插曲,萧平旌解下了身上的斗篷,披到了姑娘瘦削的肩头,将她牢牢罩住。

当下的动作与记忆中的某一处重合,竟是让清冷的医女眸光里漾开了点点涟漪。

两年前,自大同府回京的路上,他也是这般,在郊野初冬的冷风里,悉心地为她披上衣衫。

但那个时候,他只是轻轻地将斗篷搭上,将系带递到她手里,便退了开去。那小心翼翼的动作里,是谨慎与守礼。

而此时,他却紧紧地将她圈在臂弯里,为她系上带子,又理了理领口。带薄茧的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她的下颚,带起丝丝酥痒,令得她的耳根渐渐染上了绯色。

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
她覆下眼帘,从他灼灼的目光里挣脱出来,往后退了一步。

药力渐渐散了下去,她动了动手指,已然恢复了些许力气,只是抬起臂膀的时候,还是明显地滞了一下。

萧平旌见此,伸手握住了那柔荑,包裹在掌心里,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
医女轻轻摇头:“好在只是寻常的迷香,过一个时辰便好了。”

。。。

。。。

连夜离开边境,一路快马加鞭,到天明的时候,大约已离开磐城三百里。

林奚的身子渐渐恢复过来了,人也精神了不少。昨日晚间她不便骑马,但好在,这支扮作商人的队伍里带了一辆被服车,虽不比寻常车撵舒适,到底也让她浅眠了几个时辰。

日头自东边慢慢地升了起来,那明丽的光辉照得这塞外荒野一片粲然。

她到水涧边上清洗了脸颊,觉着整个人清爽得很。

而身后走来的某人,因着一夜未眠,眼底布着少许血丝。

“行程赶得急,餐食只能将就些。”他递上来的是一个水囊,还有一些面饼。

林奚沉默着接过,抬眸去看他,而他正好也定定地锁望着她。

晨光下的山林里,年轻的姑娘坐在了少年的身畔,听他缓缓低语,絮絮叨叨。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,金陵济风堂中,二人烹茶闲聊的那个时候。

“在宁州的时候,我知道你在军营里,”他面色微沉,眉头轻轻蹙着,压着声嗓,“可那时我有军务在身,不能......不能去见你。第二日,我去找你的时候,军医说你已经走了。”

“后来返回金陵,我收到了琅琊阁的传信,说你就在大渝。”

“那天我在街市上看到了你,可转瞬间,你就不见了。我便到了临近的药铺里去打听......”

“那个戚公子,并非寻常的商人。”他说到后一句的时候,似乎有些激动,眸中流溢出些许愠意来,“他本姓覃。”

“大渝宗室闲散子弟,沿袭了祖上的爵位,喜爱诸国游历......”

“......此人生性凉薄,四处留情......他的府中姬妾甚多,偏偏又不予人善终......”

言及此处,他稍稍顿了顿,似是有些......赧然。

林奚听得也觉着没头没脑,抬起的眸色里含着些许诧异望向他。

毕竟,他一个大男人跑去探听人家内宅私事,实在是有些奇怪。

“这些,都是你前几日查到的?”林奚温软的话音低低地飘在他的耳际,竟是惹得他红了耳根。

“是,”他转过头来望向她,“我见你住在他的宅子里,我担心他会......”

“那昨夜驿馆的事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萧平旌怔了一下,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了。本来他探听到她的境况后,确实安排了东青一路尾随,同时也遣了大渝境内的谍探时刻监视着那戚公子的一举一动。是以,昨夜,他才会提前得知,那人对夜宿城外的林奚,布下了一个局。

劫店的盗匪,寝房里的迷香,都是那戚公子一手安排。

彼时他心里的焦急与忧切,难以言喻。急急带上随行的人马,便出城去寻她。而此刻,对着姑娘说出这前因后果时,却隐隐感知着哪里不对。

仿佛,他也成了那暗中窥觑,心怀不轨之人。

。。。

。。。

小皮筋发现有人和小姐姐走得近了,就去把人全家and祖上几代都人肉了一遍,外加八卦了人家的情史。

然后跑到小姐姐面前碎碎念😏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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