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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风堂伙夫

王妃(十)


朱雀门的戍卫,是在五更天的时分启钥的。时值初夏,这个点,天已然微微泛白了,而栖霞山边上的天狼星还在忽闪忽闪的,惹得侍卫们将将清醒的眼目又变得有些惺忪。

晋府的车撵,也是在此时,停在了宫门外边。

掀开帘子下来的时候,小姑娘的手心是潮的,一颗心乱得不行,琐碎的思绪将晨起时画的眉纠成了一团。

这并非她头一回入宫,且身畔还有母亲领着,可此时的她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害怕。


“仔细些,待会儿见了太妃可不能这般魂不守舍的。”晋夫人轻轻点了点她的手背,将目光向下引去,示意她小心脚下的台阶。

她适才返过神来,忙道了声是,跟上母亲的步子往里走去。

天子年幼,尚未立后,自荀太后故去之后,执掌六宫之权便落到了先帝丽妃,二皇子元嘉的生母手上。

每遇宗室祭祀庆典之事,也多由这位太妃操持。


正阳宫的寝殿西侧,有为女眷请安等候时专设的屋室。

二人递了帖子,守门宫娥便转身进去通报,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,有女官过来传话,太妃召见。


......

穿过柳絮纷飞的长廊,入了寝殿前厅,有宫娥上来服侍着二人洗濯了双手,又脱下绣履,一步步往里走去。


殿内很静,宫娥无声地侍立在两侧,里头金兽铜炉里青烟袅袅,沉香氤氲,年轻妇人正坐在美人塌上,书案上一本《般若经》翻了一半,上头还有寥寥几笔批注。


到了塌前边,晋夫人带着女儿跪下,稽首拜下去。须臾,便听得头顶上传来温和的话音——“起身罢。”

再度拜谢之后,有宫娥送来金丝纹绣团垫,引着二人跪坐在了书案边上。

“先前去西山青莲寺进香,向住持求了一本梵音琴谱,今献与太妃。”

晋夫人言语间,自怀中取出一本书册来,那扉页些微泛黄,似修订得许久了,这梵音曲多是自西边传来的,经当地懂梵文的高僧收录修撰而成,极为难得,寻常人家也瞧不明白里头的曲符。

然丽太妃是礼佛之人,又精通音律,这份礼,算是合她心意的。

“你有心了。”

她翻阅了几页后,眸中露出满意,而后吩咐女官将谱子妥善收起来。


晋夫人端直了身子,恭敬道:“是太妃福泽深厚,与此书有缘。”

而后她目含笑意,转而看向身侧的女儿:“初一那日,住持大师在庭院里晒书,这孩子贪玩跑去看,碰巧便发现了这孤本。”

这话状似无意,听者却是有心。

下一瞬,太妃的眸光便落到了安静坐在旁侧的少女身上,微微打量了一番,笑道:“带着阿晗去上香?这求的是什么?”

晋姑娘俏生生的面颊染是了桃粉,羞赧地垂下头去。


闺中女子到了及笄的年岁,不必想,也知道所求为何物。

“娘娘果真剔透,这便猜着了。”晋夫人笑得开怀,眼角兴起道道褶子,“人一上了年纪,总要盼着儿女早些成家,这一颗心呐,才能放下来。”

太妃听着她轻轻叹息,再看旁边的姑娘,粉面含春,袅袅娉娉,芳华无限。心底不由得思忖起来。

默了片刻后,外头有宦官通报——“长林王入宫请安,已在偏殿待召。”

朝中最为位高权重,炙手可热之人,龙座上的天子也要敬重几分的长林王,自是不可怠慢的。

她忙谴那宦官去把人迎进来,而后又吩咐宫娥备炉,新添茶水。

宫人们纷纷依言退下去安排,且听晋夫人道:“长林王今日竟会得空入这后宫来问安,也是奇了。”

这话没头没脑的,自是叫人不解,对上太妃疑惑的眸光,她又笑了笑,似无意道:“听闻长林府下月便有喜事了,新郎倌如今还能有闲,也是少见了。”

“大婚?”太妃眸色里尽是惊异,“哀家怎么不知?”

亲王娶妻,怎会不报宗室,不经内廷司,她又怎会没有提起收到消息。

“听闻是临时起意......虽于礼法祖制不合......不过,王爷年少难免风流,何况,那新娘,怕也不是拘礼之人......”

“荒唐!”太妃低声斥责,打断了妇人的絮叨。

转而又问道,“他要娶的是谁?”


“是个医女。”

言语间,晋夫人笑得愈加得意,眉目间透出几分欢喜来,“坊间传言,那姑娘与长林王甚是投缘,时常夜宿王府,二人日日粘在一处呢......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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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近毕业考,学校麻麻温柔又贴心地开放了题库,然而老夫登上系统,掐指一算,足足三千六百道题🙄没错,三千六百道(手动微笑脸)╭(╯ε╰)╮所以我接下去要闭关几天了。

不要急,等我驾着五彩祥云回来,给你们讲述长林王妃是怎样练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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