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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风堂伙夫

王妃(六)



四月十五的夜里,是真正的月华如水。

香樟木的枝叶疏影点点,斜斜地洒落在墙垣上,前几日一场绵雨降过,尚混着些杏花的味道。

萧平旌揽着佳人,坐在广泽轩庭院里的青金石阶上,笑得心满意足。

“林奚......”

“嗯?”

“林奚......”

“嗯?”

“林奚林奚......”
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医女伸出微凉的手指,去探他的额头,却被他一手握住,带至唇边。

“两年不见,为什么没有书信传来?”

月色里,他的侧面格外英朗清润,眸光柔柔地落到她身上,与她纠缠在一起,里头还隐含着些许怨怪。

林奚浅浅地笑了一下,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,“在北燕的时候,我想起了你我曾在琅琊山上定下的行程......”

成婚之后下山,先往梅岭,将婚事告知父王墓前,而后游览北燕,修百草新集,赏邻国山水。


那一日晨间,二人跪坐在老阁主面前,载着最美好的祈愿,许下未来,却因后来种种,无疾而终。

萧平旌有些慌措地揽住了她的肩头,急切道:“对不起,是我食言了......”

“我并不是在怪你,”她轻轻摇了摇头,反手将他握了握,掌心的温热透过肌肤,熨帖着二人,“我理解你的立场和做法,当年是这样,现在也是。”


医女灵动的眸光望着他,黑亮的眼珠微微闪动着,仿若幽谷里的清潭,映着他俊逸的面容。

萧平旌见此,心中一阵柔软,双手圈住她,往身前带了一下,“我知道是我愧对你。我一直想的是,此生不负长林,不负父兄所托,可唯独,负了你我之间的承诺。”

林奚温顺地靠在他胸前,听着他稳健的心跳,只觉无比平静:“活在这世间的人,都有太多的无奈,又又几人能真正做到随心随性?”

“何况,”她声嗓低了低,略有些赧然,“我自己,也是同样身处这般无奈之中。”

萧平旌显然是没明白她的话,不解地看向她——“你说什么?”

林奚抬头自他怀里钻出来,面颊上已浮起点点红晕:“我既爱远方的山水,也舍不下金陵......”

她声若蚊呐,说到最后一句时,已近乎不可听到,萧平旌却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。、

他激动地扣住了她的肩头,“林奚,你真的愿意?”

林奚垂下头,纯美的笑意溢满了唇角,“你不是说过吗?这世上的每一个人,都必须去做自己该做的事,不虚度上天所赐的年华岁月。你若觉得留在这里是你该做的,尽心尽力便好。”

萧平旌心下欢喜,当即咧开唇笑了起来,露出好看的虎牙:“太好了!”


月已中天,照得庭院里尽是素白,仲春之夜的金陵并不算冷,晚风轻轻拂过相拥的男女,带起衣袂翻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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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鸽房那边我已经联络过了,待魏夫人产子之后,便启程去琅琊阁,届时,九兄定会照管。”

他小心翼翼地向自己的姑娘解释着,想起前几日她横飞的醋意,他既是开心又是担忧:“我当初接她入府,只是想着方便大嫂照顾她,且以长林府的名义,能护得她们母子周全些。”

魏老将军戎马一生,战功赫赫,临了,却因族中晚辈卷入东湖之乱而遭了诛连,流放西南,客死异乡。

萧平旌依着消息寻过去时,只见到了一处枯冢,还有身怀六甲守在墓旁的年轻妇人。

生前既是戴罪之身,如此殒命,朝廷必会派人来核实,如若让人知晓这骨血的存在,只怕朝堂上,有人不会罢休。

遂而,他禀明了自家大嫂,安排了一顶青毡小轿,将人自侧门接回了府里。

对外称是蒙浅雪的旧识。

可好事者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奇闻,不同版本的如夫人便自府中传了出去。

诸如长林王在北境时纳的妾,琅琊阁老阁主送的美人,行走江湖救下的落难千金等等。短短数月,市井间各色的故事,足可以编纂成厚厚的话本子。

人言可畏,萧平旌无从解释。他与自己大嫂商议的结果,便是在分娩的那日,对外称夫人难产而亡,而后将人送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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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ug肯定多,不要较真。
and
今天更了,明天可能木有了,明天将是忙碌的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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