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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风堂伙夫

廊州月(上)

本篇又名《给怀化将军送女人会有什么下场?》
敲黑板:萧家二哈和歌姬眉来眼去,被媳妇银针伺候的故事。
私设如山:
1、日食之战后,酒窝皇帝还活着。
2、旌奚没有佘山重逢,鲁昭不认识林奚。
嗯。
铺垫很长,务必耐心
美好属于今夕,ooc属于我。

。。。。
梁帝萧歆延和十九年,日有食之,北境异动,大渝康王覃凌硕率二十万南下,过北燕阴山口,直逼宁州。
怀化将军萧平旌以奇计诱敌,于宁关堡外斩其主力,大获全胜。
经此一役,大渝重创,边境可保太平十载。
梁帝大悦,召令怀化将军回京,金殿问赏。
昔日金陵城中最为明亮跳脱的少年,在一夕之间长大了。
茶楼酒肆的说书人,有了新的英雄故事。满城的闺秀,又多了几分旖旎遐思。
萧平旌却并不急于回京,眼下已近年关,他却在廊州停了下来。
一月前,长林飞山营补给中断,负责压粮的将官席铠负伤,便是发生在这廊州境内。
飞山营迎上却的是大渝精锐右翼先锋,主将孙季拼死守城,战至最后一刻,壮烈殉国。
孙季原是长林世子带出来的参将,早在萧平旌第一回上战场时,便已相识。此番折损这一员勇将,他沉痛了许久。
而廊州府尹呈上来的文书,却道是响马作乱,而后一通请罪,字字恳切,自省失职,治下不严云云。
仅是区区响马……
萧平旌将文书扔到案上,心头瞬时愠恼了起来。
他想起了当年甘南之战时,大同府军资货船沉没,他的兄长血洒甘州,那般境况,与眼下何其相似。那不是天灾是人祸。
……
一改往日的行事之风,萧平旌并未宿在驿。而是早早让人传了消息予廊州府尹赵文深。
对于一方州府而言,无论是长林王府二公子还是北境军掌令人,都是不可怠慢的贵客。何况,那人还是战功卓著,待殿前晋封的功臣。
赵文深四更时便起身,由美貌婢女为他打理好冠服,对着铜镜几番审视,扶正了乌纱帽,便唤来管家驾车,亲自出城去迎候。
……
赵府尹在城南有一处别苑,背靠焦山,依着御河而建,凿渠引河水入府,植以芙蕖,建以楼阁,府中亭台轩榭,鳞次栉比,入夏之时,菡萏初绽,悦目至极。
而此刻是隆冬,不见残荷,却有初雪盖屋,红梅点点,水上薄冰轻覆,在这干涸的偏北之地,倒有几分水乡江南的意境。
“都说文官最会享受,所言非虚啊,这等阵仗,都快赶上金陵了。”鲁昭生长于边城,常年行军,自然没见过这样的华宅,一入门便左右顾盼,啧啧称叹。
东青却是王府旧人,见过世面的,见他这般模样,不由笑道:“你从未到过金陵,又从何知晓?”
小鲁副将被噎得有些脸红——“我听说的不行啊……”
萧平旌此番返京只带了百余人,紧随在身边的,除了鲁昭,东青,还有带伤的席铠。
此处山清水秀,最适合疗养。常言伤筋动骨一百日,部下箭伤未愈,又长途奔波,早该好生修养一番。
故而,当赵文深提出要将一行人安置在此处时,他当即便应允了。
“听闻后山还有一处温泉,应对伤情有益,明日带席铠过去吧,”萧平旌入了前厅,放下佩剑,转身对鲁昭道:“信鸽都放出去了吗?”
鲁昭平日虽然傻气,正事上却不含糊,当即便道:“回禀将军,都已放出去了,该传的人一个也没落下。”
萧平旌点了头,眸中若有所思,片刻后,只听他低低道:“只要是人为,必会留有痕迹……”
年轻的将军眉头紧锁,似陷入沉思。
孙季的命,席铠的伤,飞山营将士的血,他都要一一讨回来。
……
却说廊州济风堂内,徐掌柜正忙着整顿近日来的病例,交于林奚阅看。冬日多见小儿风寒,久咳不愈,迁延成了肺疾。
眼下是年关,堂内的大夫多数返家了,留下寥寥几人,早已应付不下。
而半月前林奚途径此地,徐掌柜很是高兴,央她多留些时日,解了燃眉之急再走。
林奚本就是医痴,遇上杂症便全心投入其中,也不再急于北上大渝之行。
晚间,赵府来人请大夫出诊,道是府上主母宿疾发作,十分紧迫。
此刻已近酉时,徐掌柜已经歇下了,莺姐本想推辞了让人明日再来,却见林奚已经提了药箱站在门口。
车声辘辘,载着人往城郊而去,那不是赵府宅邸而是城南别苑,看诊的也不是主母而是外室,发作的也不是宿疾,而是害喜。
换作旁人被摆了这么一道,早该暴跳如雷,林奚却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,平静地写完了药方便起身告辞。
娇滴滴的侍妾梅氏小心翼翼地抚着小腹向林奚致谢,还央她日后常来为自己调理。
年轻的医女神色淡淡:“林奚怕不能久留此地,倘若夫人所需,济风堂尚有旁人。”
梅氏所居乃是内苑西侧,从东门出去,过了抄手游廊,便是主院。
本来赵文深并不在此处起居,主院是无人的,今夜灯火通明,缘是住了贵客。
只是林奚向来不关心这些官宦人家的家事,只扫了一眼,便随着引路的仆从匆匆离开了。
正在院子里拭剑的某人,见外边似有一道轻盈如柳的身影一闪而过。他一时间失了神,踟躇良久,终究没有追出去一探究竟。
……
翌日,赵府尹在别苑设宴,为怀化将军接风洗尘。
楼漠商人带来的葡萄美酒,配以白玉杯盏,晶莹剔透,光华灼灼。
而席间佳肴,也多以江南名菜为主,油焖冬笋,蟹粉狮子头,水晶肴肉,松鼠鳜鱼……
萧平旌已有两年未曾返家,在北境的军中,自是难以见到南边吃食的。此刻再尝这些金陵小菜,倒让他想起曾经黏在兄嫂身边吃饭的时日,心中顿时柔软了下来。
赵文深这番安排可称得上是煞费苦心了。
酒过三巡,但闻琵琶声起,丝竹绕梁而来。美人屏后边缓缓走出一个女子,广袖翩翩,身姿婀娜,一身白苎流芳散雪,曼妙无双。
莲步轻挪,空灵飘逸,已是颠覆众生之态,偏生那舞姬眸似春水,含笑流盼,与上首观舞之人对视,如诉如怨。
鲁昭瞧得三魂丢了七魄,不甚打翻了杯盏犹不自知,竟连一向沉稳的东青都有些动容。
赵文深偷偷去看萧平旌,却见他双目紧锁着那舞姬,片刻也不曾挪不开,心下暗忖,这步棋,算是走对了。
想起晨间更衣的时候,爱妾梅氏的低语——“男人嘛,还能喜欢什么?”
“怀化将军出身尊贵,见识不俗,寻常粉黛必是入不了眼,但也并非无人可挑。”
廊州名伶,江凤儿。
赵文深自诩诗酒风流,对于风月之事,自是深谙其道。
早在一年前,他便是江凤儿的入幕之宾。
只是其人卖艺不卖身,他曾想将人纳入府中,也遭了拒绝。
此番遣人去请她为宴饮娱宾,不想她当即便答应了。
萧平旌正值年少,血气方刚,又常年行军,难免寂寥。纵是王府出身,见多秦淮脂粉,也未必能抵得住着这曼妙如仙的倾城佳人。
琵琶奏的是名曲霸王卸甲,触弦铿锵,尽是兵戈之音,铁骑刀枪,击鼓鸣金,顿挫有时。
在座的军旅之人听来,勾起塞外之思,仿见边城寒月,觉荡气回肠,又有沉郁苍凉之感。
而堂下之人白苎飘然,轻柔似水,愈发显得盈盈楚楚,惹人怜惜。
曲终,舞毕。
江凤儿收了水袖,缓步上前,敛壬行礼。
举手投足间,三分媚态,五分娇娆,酒未入肠,便已叫人生了醉意。
赵文深开怀而笑,唤美人为怀化将军酙酒。
“折纤腰以微步,呈皓腕于轻纱。这廊州名姬,还要数江凤儿第一。”
作为东道主的赵府尹,满脸堆笑向萧平旌介绍着眼前佳人。
年轻的将军面无波澜,看不出喜怒,须臾,自美人手中接过杯盏,一饮而尽。
“凝眸一颦失鱼雁,对镜三笑怯花颜。今日得赵大人盛情款待,果真大开眼界。”他眉目含笑,谈吐尔雅,清俊的面容上尽是温和之色。
得了夸赞的美人娇羞得垂了头,又偷偷抬眼去窥视他的俊颜。
赵文深见此一幕,笑得意味深长,心中已是有了十分的把握。
……
林奚再度到赵家别苑的时候,梅氏的胎像已经平稳了不少,孕吐的反应也不似先前那般强烈。
梅氏本就坚信医家与患者要是看善缘的,今番得林奚调理,身子好转,待便她日渐信任。
她按例调了方子,起身告辞时已是掌灯时分,偏生天上还下起了雨。
“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,姑娘今日不妨便在此歇下吧。”
林奚虽然坚持要回去,却也应承她盛情,留下来暂避片刻。
晚膳上来的时候,东门主院里,隐隐传出丝竹之音。
梅氏见她目光落到前边,当即会意,掩唇笑道:“是北境来的贵客,我家老爷请了娇娘相伴,此刻,是如胶似漆,难以割舍呢!”
北境。
听到那两字,林奚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跳了一下,心绪隐隐有些不平。
“敢问……是何人?”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……
林奚近乎是逃出梅氏的院子的,仓惶间,步子都有些不稳。
经过主院的时候,那琵琶的声音愈发清晰,千回百转,哀婉低诉,她却觉得那乐音分外刺耳,只想快些离去。
耳畔还响着梅氏的笑语——“都说怀化将军不近女色,我看呐,天下男子皆是一个模样的,岂会不爱温柔乡?”
心中像堵了什么,让她透不过气来。
她扶着廊柱站立片刻,稍稍定了定神,平复了心绪,往前院走去。
“林姑娘……”听得后边有人唤她,回头见是赵府的管家,“您还在这儿,太好了”
“怀化将军的部将旧伤发作了,正要去请大夫呢。正巧梅夫人说您在府上,还请您去瞧瞧吧。”
林奚此刻觉得心中恼得紧,万分不行想见到那人,沉声道:“药坊还有事,林奚先行告辞,稍后我会让徐大夫过来。”
说罢,她便不顾管家挽留,提了药箱便要走,下一瞬,却被人拦住了。
“你什么大夫啊,现成的病人竟然不去瞧!”鲁昭急急地堵在了廊柱边上,正巧挡住了她的去路。
林奚不愿多作纠缠,退开了两步,要往边上绕过去,却又被拦下。
“你若不去看诊,今日便别想走!”
这是个难缠的主儿,年轻的医女微微蹙起了眉。
正思索着怎样脱身,却听得身后严肃的人声——“鲁昭 不得无礼。”
抬眼望去,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,时隔两年,眉眼如初,却已不再是当日张扬的少年。
————未完待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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